现代汽车收集的数据量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严重的隐私问题。但在虐待的情况下，追踪可能是一个噩梦。

正如《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所指出，现代汽车通常连接到应用程序，这些应用程序展示了关于车辆的广泛信息，包括实时位置数据、显示车内外的摄像头录像，有时还可以通过移动设备远程控制车辆。这些功能虽然有用，但施虐者往往会将这些便利转变为骚扰和控制受害者的工具，甚至在受害者逃离后用它们来定位或监视他们。

目前，加州正在考虑三项旨在帮助遭受家庭暴力、受到车辆追踪威胁的幸存者的法案。不幸的是，尽管直接处理技术助力虐待问题的倡导者们表示了担忧，这些提案的发展方向却是错误的。旨在保护幸存者的法案正在以开放它们面临额外风险的方式被修订。我们呼吁立法机构恢复之前的语言，真正帮助人们禁用其车辆的定位追踪，而不向施虐者提供新的工具。

我们知道施虐者乐于撒谎，并利用任何可以进一步施虐的手段，包括那些本应帮助幸存者的法律和服务。

每项法案试图以不同的方式解决技术助力虐待的问题。首项法案由加州州参议员大卫·敏（David Min）提出的S.B. 1394，在提出时得到了电子前哨基金会（EFF）的支持。该法案的起草得到了加州大学欧文分校技术助力虐待领域专家的大量意见。我们认为其语言最能满足在各种情况下幸存者的需求，而不为施虐者创造新的跟踪和骚扰途径。根据原提案，汽车制造商在收到幸存者请求后，必须在两个工作日内切断施虐者对汽车连接服务的远程访问。幸存者需要证明该车辆是他们的，即使他们的名字不一定在贷款或登记上，也可以通过法院命令、警察报告或婚姻分居协议等文件来做到这一点。加州州参议员安杰莉克·阿什比（Angelique Ashby）提出的S.B. 1000将采用类似的框架，允许幸存者请求切断对车辆和其他智能设备的远程访问。

相比之下，由阿基拉·韦伯（Akilah Weber）议员提出的A.B. 3139采取了不同的方法。该法案要求汽车制造商立即终止访问，而不是先提交请求，之后再切断访问，仅要求在请求后的七天内提供一些后续文件。不幸的是，S.B. 1394和S.B. 1000现在都已经被修订为采用这种“先行动，后提问”的框架。

这些法案的修改旨在让处于绝望情况的人能够更快逃离。然而，我们认为，对于大多数人而言，A.B. 3139的方法所带来的风险超过其带来的好处。电子前哨基金会与技术助力虐待的受害者合作的经验表明，这些修改对幸存者不利——这一点我们已经在提交给联邦通信委员会的正式意见中提到过。

为什么这对幸存者不起作用

电子前哨基金会对A.B. 3139的方法有两个主要担忧。首先，该法案对于验证虐待情况的门槛设置得过低，仅需请求人提供声明。其次，该法案要求在没有任何验证的情况下立即关闭追踪。这些问题为什么值得关注？

想象一下，你刚刚离开了一个虐待关系。你拥有自己的汽车，但前伴侣决定为你的离开报复，并致电汽车制造商提交虚假报告，取消你对汽车的访问权限。在幸存者和施虐者都可以访问汽车账户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很常见），施虐者甚至可以将幸存者踢出汽车应用账户，并利用该应用程序远程骚扰和跟踪幸存者。根据A.B. 3139的语言，施虐者很容易作出虚假声明，伪证以“确认”幸存者是虐待的施加者。根据汽车应用程序的功能，这种虚假声明可能意味着，长达一周的时间里，幸存者可能无法启动车辆或访问自己的汽车。我们知道施虐者乐于撒谎并利用任何能进一步施虐的手段，包括那些本应帮助幸存者的法律和服务。施虐者在已经犯罪且不太可能畏惧伪证罪的情况下，可以轻松提交虚假的请求来切断某人对汽车的访问。

确实，电子前哨基金会参与的其他家庭暴力法律也允许这类自我证明。这包括安全连接法案（Safe Connections Act），该法案允许幸存者更容易地将自己的手机从家庭计划中剥离。然而，这对车辆而言是错误的方法。访问手机计划与访问汽车的性质截然不同，尤其是当远程服务让你可以控制车辆时。如果施虐者将你锁定在外，替换手机或手机计划远比替换汽车方便且经济。相同的解决方案并不适合这两种问题。为了做出切断某人对生活中重要物品的访问（如汽车）的决定，你需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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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这些法案增加的语言要求任何在车内的人都能立即断开与连接服务的联系。具体来说，A.B. 3139规定，禁用追踪的方法必须“显著位置并且易于使用，并且不应需要访问远程在线应用程序。”这意味着它必须基本上是一键操作。这就引发了严重的潜在滥用风险。车内的任何人都可能故意或意外地禁用追踪，无论他们是孩子玩按钮，拼车乘客，还是汽车窃贼。更令人担忧的是，施虐者可以切断应用程序追踪汽车的能力，从而绑架幸存者或他们的孩子。如果过去可以作为预兆，在许多情况下，施虐者将利用这种“保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立即行动与自我证明的结合在某种特定情形下对幸存者是有帮助的——即幸存者没有虐待的证据，需要立即逃离一辆由施虐者拥有的汽车。但这为幸存者打开了许多新的跟踪、骚扰和其他形式虐待的途径。电子前哨基金会曾大声呼吁通过法案赋予虐待幸存者掌控权，特别是通过禁用追踪功能，但这并不是正确的方法。我们敦促立法机构通过最初在S.B. 1394和S.B. 1000中提出的流程，以便为幸存者提供真正解决不必要追踪的方案。